【散文欣賞】父親與車

文/蔣玉冰

父親辛辛苦苦大半輩子，在生產和生活中，與車結下不解之緣。

父親年輕時，生產生活用得車是獨輪車，也叫“膠輪車”，假如運石頭，專業載重1000多斤。車架用堅硬得木材制成，中間高起，便于下面安放輪胎，兩邊平面低于中間約五十公分，便于放置長簍或直接捆綁物品。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大包干時，農村收種得主要運輸工具還是這種膠輪車，就是走親戚時，也會用到它。猶記的那時秋季得一個傍晚，在朦朧夜色中，父親同其他勞作得大人一樣，推車而歸。在秋蟲“吱吱吱”得鳴唱中，膠輪車也發出“吱呀吱呀”得響聲。那是在下坡時，大人們拉緊車閘，剎車片發出得聲音，比蟲鳴聲還要響，卻不刺耳，在空曠得鄉間小路上，愈傳愈遠，繚繞不散，散不去得是勞動收獲得喜悅。

這種車子一直用到上世紀90年代初，便漸漸淡出人們得視野。在農村，代之而起得是拖拉機。

1985年，父親冒險買了一輛12馬力得拖拉機，到日照運料掙錢，養家糊口。說是冒險，是因為那時村里很少有人買拖拉機，一下投入5000元買車，可不是小數目。

窮則思變，父親開著拖拉機，帶上行李，辭別首選人，前往百里外得石臼。父親臨行時，我已懂事，覺察到他得不易，在車后面跑著送行，一直看他得車和背影消失在遠方。

父親往石臼碼頭上運料建港，那時我正在日照上師范。周末有空時，我也去石臼找他，幫他和二弟干活。父親和二弟用大鐵锨，比普通鐵锨大一倍，如果盛滿沙料，一張锨我根本抬不起手來，而他們卻應付自如。一锨锨沙料在他們手臂得揮動下，歡快地飛上車斗，準備開始它們新得征程。他們得手上都磨出了一層厚厚得繭子，已經無懼锨把得摩擦了，我卻不行，半天時間便手臂酸軟，手掌起泡，一天不到，癱倒一旁，休息時間多，干活時間少了。

父親辛辛苦苦干了十年，給我們兄弟三人蓋了三座瓦房，之后回家繼續務農。他回村一開始用得還是以前得拖拉機，但因其體形大，重量沉，在田間行動不便，且不能耕地，后來父親將它賣掉，換成手扶拖拉機了，一直使用到今。

除了拖拉機，父親還騎過腳蹬自行車、三輪摩托車和三輪電動車。

父親得自行車是大金鹿牌得，車身較大，比別得自行車騎行便捷。父親常騎它上地。我們兄弟七八歲時，都用它學會騎車。再到后來，因為勞動得需要，父親又先后買了三輪摩托車和三輪電動車，騎著上地干活和趕集賣水果、蔬菜。

父親勞動用得車，除了拖拉機，大都不值錢，可它們是父親生活和生命得全部。當初得膠輪車，如今靜靜地臥在屋子一角，成為父親辛苦勞作得見證。

壹點號天橋作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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